（续前节）

沈 开：唉。我在灶披间也还从来没看到过苍蝇在里边飞过。

律 师：你说这样的环境苍蝇还会飞进来吗。苍蝇到处乱飞，飞到这样的环境也是受不了的。飞进去了房间马上就会逃出去的，因为里边的环境实在太差了。

沈 开：哦，我知道了，我们家以前中山北路836弄的房子里是旧里。也就是没有独立厨房，就属于旧里。

律 师：也没有独立的卫生间。

沈 开：是的，是的。没有独立卫生间，要去大小便就到楼道里的一间卫生间里面去，这是这个楼道里的四五家人家合用的。也不分男用，女用的。不过那个时候人还是蛮自觉的，卫生间就是一块门板，隔断了里边与外边的两个世界。里边的人在里面办公的时候用插销一插就好了。外边的人如果要去办公，只要看到那半块木门紧扣就知道里面有人的。

律 师：而且那木门也只有半截。不是上下全封闭的。就像现在服装店试衣间那样的，外边的人可以站着朝里边的地面看，有人在里边的话就会看得到脚。

沈 开：是的，看到里边有脚，就说明里边有人。门推也不要推就知道了。

律 师：你记得不记得。你们那个老房子是不是也是这样的。公用卫生间也是半截木门？

沈 开：不是的，我的那马桶间是一块全封闭的门。讲句老实话，这种房间住在里边的人，也就这样十几年、几十年都住下来了，日子也就这样过了。

律 师：不对，你小时候是住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的。你刚才不是说听法官读动拆迁合同的时候，读到有旧里，你刚才不是说有旧里，就有新里吗？

沈 开：对的。

律 师：那你知道什么叫新里吗？

沈 开：我理解，也就是有独立的卫生间，独立的灶披间。

律 师：你很聪明，你会进行对照、对映的看事物。你会从反面看正面；从正面看反面。

沈 开：有新，就有旧嘛。

律 师：这就像你不同意你父亲将房子作抵押贷款养猪那样。

沈 开：怎么讲？怎么会突然牵扯到沈荣生养猪的这件事情上来。

律 师：你们家目前就剩下一样东西，也就是最值钱的东西。

沈 开：什么东西？

律 师：噫，那就是房子咯。

沈 开：嗯，是的。

律 师；你父亲写的《陈述》说，为了你结婚送彩礼十万块钱，掏空了家里的所有的积蓄。目前只剩下两套房子。你父亲到苏北去养猪，没有钱只有用房子变现。

沈 开：是的。

律 师：也就是要么选择现金；要么选择固定资产，就是房子。这就是二选一。如果房子没有了，那就有现金了；但养猪输掉了、猪没有了、现金也没有了；现金没有了，到最后房子也没有了。

沈 开：是的。我就是这个原因，不同意他抵押房子去贷款的，这不是拿自己的老命去寻开心吗。

律 师：所以，我认为你小沈还是蛮有辩证思维的。好的，话说回来。你刚才说有旧就有新。对的，什么叫新里？新里就是有独用的卫生间的。

沈 开：哦，我知道了。

（下节待续......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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